“荼蘼,你这几日在居月阁都在做什么?我听陈管家说,十姨娘几天前还来找你了,似乎那一次闹得不太愉快。”丞相眼中精光乍现。
人皮面具怎么做?要求得到最逼真的效果,自然是从刚刚死去的人脸上割下来一张完整的皮肤。
李抚宁正好用主动送上门的小翠,换一个安插在香青阁的线人。
“夫君真是……真是好计谋啊。”荼蘼冷冰冰地吐出这句话,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冷语讽刺。
“蘼蘼,我……我会让人将她好生安葬的。”李抚宁站在那里,沉默良久才道。
说完,他便匆匆转身离开了。
李抚宁在逃避,他不敢直视荼蘼的眼睛,他害怕在她眼里映出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自己,他害怕自己弄脏了她干净的眼睛。
要想做成一些事情,必须要有所牺牲。这已经是他想到的,付出最小的牺牲了。
他从前想过不少法子,可是,都没有办法在香青阁安插眼线。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,他如果错过了,就太可惜了。
所以,对不起,蘼蘼,让你发现了我是这样不堪的人。
李抚宁走后,荼蘼呆呆地歪在黄花梨木圈椅上许久,双眼空洞无神地看向窗外。
她了解李抚宁,却又好像并不了解李抚宁。刚才的李抚宁让她感觉太陌生了,太陌生了。
也许,这才是他的真正面目吧。可能,自己从前真的有一瞬间相信了他的甜言蜜语。可能,自己从前真的有一瞬间被蒙蔽了双眼。